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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man leaving 


原來如此,那俄羅斯女孩我見過,也在社區工作,負責工作靜心的申請面談工作,個性嚴肅嚴謹不講人情,許多人對她評價不太好呢。

原來他們是一對夫婦,平時各走各的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對伴侶。

「啊,她看見我在你前面哭,所以她誤會了以為我是妳偷交的女朋友,在跟你鬧脾氣是吧!這可糟糕了。」我說。

「沒的事,不要理她。那是她的問題,跟妳無關。」他回應。

「不過你老婆在附近,你卻寧可跑來跟我一起坐也不去找她,難怪她要疑心忌妒了。」我直接說。

蘇米然不以為意的說:「我們是獨立的個體呀,女人啊,就愛胡思亂想亂忌妒,誰喜歡跟這樣歇斯底理的女人在一起呢?令人窒息。」他用手掐住脖子,伸出舌頭示意給我看,他窒息而亡的模樣。我笑了出來,蘇米然的臉長得已經很像小丑,這一比劃用搞笑動作傳達出他的心聲。

 

我心想這對夫婦關係已經到了冰點,我這外人也不便說些什麼。但想要維持一段關係還真是太不容易。

 

蘇米然說他老婆想要回蘇俄了,但是他想要繼續待在這裡。「因為這是我的地方。」他開心地說,因為在這裡他如魚得水,在社區這夢幻的環境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又自在。

他說:「我告訴她妳可以做你的選擇,我也會有我的。我們是獨立的個體。」

說得真好,真是豁達又充滿了靈性。

但我看進他的眼神,看到的也只不過是另一個追求自己事業興趣及成就感,以逃離親密關係中的承諾與在關係中引發的自己內心的恐懼。

 

在我回台灣的最後幾天,當我經過佛陀廣場走向活動組辦公室的途中,我看見在課程中心前,他的俄羅斯老婆身著便衣,身旁擺著兩大箱行李,站在小橋前與蘇米然相互擁抱良久。她的頭靠在蘇米然的肩頭上忍不住啜泣,然後我看見她平時冷靜無情的臉上泛紅,淚水不停落下她索性也不去擦了。

 

結束了這長長的擁抱,她拉著行李往社區大門的方向疾走而去,頭也不回。

 

留下蘇米然一個人在原地,所以這就是這樣了嗎?這是暫時的分離或是永久的呢?從她的表情看來像是故事到此為止,從蘇米然的表情卻什麼都看不出,他還是一付輕鬆自在的模樣,甚至還吐了一大口氣,好像終於擺脫一個重擔,立刻就回到活動組辦公室來繼續工作。

 

這時我才知道,即使像蘇米然這樣看來大器寬容的男子,在遇上了關係的難題與挑戰的時刻,他也寧願選擇可以讓他有成就感的工作及可以逃脫世俗責任壓力的奧修社區。也不願意面對人性上會忌妒、想要過著平凡現實生活被疼愛的婚姻伴侶。

 

同時我也慶幸在這個靈性社區,我見證了多少緣分的聚散,沒有一對伴侶逃過那內心的恐懼與現實的挑戰。而我,與我的伴侶,在這人們來來去去、緣分快速聚合之地,我們分隔整個地球,我們的心卻仍緊緊相繫。

 

我不知道接下來的發展,蘇米然不會沒事向大家透露他的婚姻實況,男人的自尊心。但在我終於到達墨西哥的第一周當我寫信跟蘇米然問好的時,他回了我一封簡短的信說:「帕德瑪,妳是對的,你選擇了所愛、妳沒選擇恐懼。不要像我一樣逃避愛,勇敢去愛吧!」

 

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他終究了解了自己內心的恐懼與愛。

當我收到他這封信時,我想他正在學他的功課,他發現了他在逃避,真是太好了!我想,人生沒有所謂的犯錯,哪來的成長呢?重要的是去發現自己到底在逃避什麼?我為他感到開心。

 

至於我的勇敢,不用他告訴我我心中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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