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
做完黑暗靜心,大家沉 浸在寧靜的氛圍靜靜走向出口,我看見安德烈斯靜靜佇立在門口,看見我走過去看了我一眼,緩緩移動腳步與我並肩走下階梯。我並不習慣有人等待我,我總是帶著 一層保護色與他人保持距離,所以我雖然看上去親切隨和確不容易交上朋友,我也不擅長陪伴他人或者被陪伴,而他自然而然地想接近我讓我有些害怕,同時也喜歡 他的陪伴。
我們一起走下階梯穿越橫越水湖的路橋,向右彎是露天餐廳再向右則是社區後門,我白天打聽到了後門有接駁巴士會沿著Main Street讓住在附近的人們回到住所,畢竟夜間的街道我不放心自己一個女子獨自行走。所以我決定開口請他陪我走這段路。
對我來說,這也是將他視為朋友以及接受他的陪伴的一個決定,昨天晚上我所面臨的抉擇,讓我決定打開我的心給自己不一樣的機會,看看會怎麼樣。他點了點頭緩緩伴著我的腳步走在一旁。
我們默默的走在黑暗之中,他伴著我穿越社區小徑,夜間的社區十分美麗,森林小徑、點綴的路燈、搖曳的燭光,靜心後的靜暱以及暖暖的微風。兩個人還沉浸在適才黑暗靜心那寧靜的氣氛,誰都不願意打破這溫柔魔法般的氣息。
來到了後門等車處,他突然轉身說:「謝謝你邀請我來做黑暗靜心,很美的靜心。」他張開雙臂,那是一個友善的表達彼此心靈默契的友誼的擁抱。我踮起腳尖展開雙臂,讓兩顆心碰心的擁抱是奧修式友誼的最佳姿態。印度溫暖的夜風吹過兩人身上,這擁抱比想像中持續得更長 ,他的身上有一種溫暖的力量讓我不忍離開。他似乎全然融入沉浸在這擁抱當中,沉默著。她忍不住輕嘆了口氣,好似被寬闊的海洋擁抱住。兩人輕輕碰觸的臉頰,柔軟得不可思議。
許久許久,這擁抱也持 續了太長了,被心中的渴望搔得癢癢的,我轉過去想要更親近那溫暖的臉頰,像貓咪一樣想要依餵在主人懷中,我無法思考自己在做什麼,轉過臉去唇碰上了他的臉 龐,滑膩的感覺很舒服,不禁把整個臉都湊了過去。他這時也順勢將脖子往前傾,兩人的雙唇交接就此黏著了上去,他的唇如同他的臉頰一樣柔軟,兩個人的心頓時 都停了一拍,融化於那震撼性的碰觸,像是早晨清新的玫瑰,頓時開啟。心中的玫瑰也在閉鎖了多年後,瞬間盛開。
驚嘆於這神聖的一刻,他擁抱的雙手從我的身後緩緩移到身側,輕柔的碰觸著露在袍子外的手臂,萬分珍惜的姿態令人感動,我感覺手臂上那羽毛般的輕觸,兩人渴望更接近對方…。
此時摩托車的喇叭聲急促尖銳的在身邊鳴起,兩人不情願的轉身過去,社區的守門人不悅的盯著我們說:「不要在門口做這些事情,印度人最討厭這個,上次還拿石頭丟人,你們要幹嘛就在裡面做,不要在外面…」印度人激動的碎念不已,他的印度腔英文我實在聽不清楚,但他不斷重複讓我大概聽懂了他的意思。意思是很多奧修門徒們經常光天化日公開地親吻甚至做更多…讓附近社區保守的印度人覺得有違風化,他大概覺得我們兩人也是如此。
但,難道他看不出兩顆心的融化在這一刻,他難道看不出來他打斷了神聖的一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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